自1982年由转基因细菌产生的胰岛素首次批准以来,由微生物,动物或植物细胞生产的“生物制造”市场迅速增长。
但在制药以外的领域,包括合成生物学在内的生物制造技术只在酶、香料、食品和饲料补充剂方面创造了利润市场。
Synonym和波士顿咨询集团的相关报告都提出,合成生物学当前的商业模式限定在高利润、低产量、对成本敏感度低的产品上。
为何生物制造的创新产品,难以与来自传统石化、工业或畜牧业的低利润、大批量产品竞争?
其中存在着一种“规模-成本”的悖论。
先有鸡还是先有蛋
合成生物学发展至今,一直在进行扩大规模化的尝试。
在某些情况下,生物合成产物的单位经济效益已经能与现有工具相媲美,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公司能够大规模运营。
合成生物学大会主办方SynBioBeta的创始人Joshua Lachter提出了合成生物初创公司面临的“规模-成本悖论”说。
初创合成生物学企业往往缺乏规模优势,所以很难为大规模生产提供资金,在资金短缺的情况下,他们被迫进行小规模生产。
结果成本居高不下,进而无法证明合成生物学的产品有坚实的市场需求。
简而言之,这是典型的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。
合成生物初创公司New Culture观察到,企业创始人必须让投资者相信合成生物学的技术风险很低,市场机会非常高,才能谋求到工业端的融资机会。
因此在当前环境下,资本更青睐于让初创企业与CMO(合同制造组织)合作,必须先开发和优化流程后,然后才能考虑建立自己的设施或工厂。
2024 年将是一场大洗牌
根据 SynBioBeta和Futurity Systems的最新行业报告。
2023 年合成生物学初创公司吸引了 69 亿美元的投资资本,与 2022 年相比下降了31%,反映了多个行业经历的下降趋势。
John Cumbers指出今年下半年的融资情况依然不容乐观,建议企业做好2024年将是一场大洗牌的相应准备。
具体来看,其中又以工业建设环节的合成生物学企业中期融资最为困难。
投资者表示,风险投资公司更愿意关注上游、生物过程等,因此在迈入工业制造这个紧要关头寻找资金来源始终是一个挑战。
投资咨询公司BERA的合伙人Zak Weston补充道:
“我们从根本上缺少一个资产类别,因为风险投资虽然非常适合承担早期风险,但它并不适合设施建设中的企业。”
特别是对于第一次迈入规模化的合成生物学企业,中期阶段反而是最需要资金的。
在早期阶段,企业可以谋求有风险投资,一旦公司成熟,股权和债务方面都有很多选择,但在中间,合成生物学企业步履维艰。
在投资者看来,为企业提供可用于扩大生产规模的资金,让企业能顺利获得商业合同并真正扩大规模,这正是政府需要开始发挥作用的地方。
技术创新能否改变现状?
除了寻求外部资本,合成生物学初创企业也在积极探索更具经济效益的创新技术。
比如循环工艺,这些工艺能利用来自多个行业的副产品转化为可持续的原料。
不再依靠玉米或葡萄糖来为每一个发酵过程提供燃料,而是寻求利用非常规原料,其中包括来自废弃工业气体的二氧化碳、甲烷或者甘蔗渣和玉米秸秆等农业副产品。
然而仅靠产能并不能解决合成生物学当下单位成本高昂的核心问题。
想要实现经济可行性,需要生物制造方面的技术进步,未来的生物制造,应该更接近一条装配线。
例如合成生物学初创公司Wild Microbes就正在研究驯化野生微生物。

相较于当下为生物制造提供动力的少数微生物主力,这些野生微生物可能更适合表达某些蛋白质或利用替代原料。
与此同时,丹麦合成生物学企业Enduro Genetics另辟蹊径地想要去“欺骗”细胞,让细胞认为自己必须产生目标物质才能生存。
因为在任何生物反应器中,只有一定比例的细胞实际上在产生被编程表达的产物,而其余的基本上是贪吃者,消耗有价值的原料而不产生任何有用的东西。
该公司观察到,在生物反应器中只有15-20%的细胞负责生产目标产品,并且经过60-80代后,这些细胞可能完全失去生产能力。
因为在每一代,都有突变个体会思考,如果扔掉这个β-乳球蛋白生产基因,我可以长得更快,它们会逐渐增多,并最终接管生物反应器。
该公司提出一种运用遗传生物传感器或启动子的解决方案,它与细胞中的必需基因偶联,这意味着只有产生靶物质的细胞才能生长或增殖。

Enduro声称可以通过“让细胞上瘾于高产量”来显著提高生物制造产量并防止大规模产量下降。
—The End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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